王临川的目光扫过内部,整个空间没有华丽的装潢,处处透着务实的气息,因为这样一切似乎都显得井然有序起来。周时砚接着往楼上走,没想到刚到二楼楼梯拐角处,便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:“真是稀客啊,你怎么来公司了?”王临川闻声抬起头,顺着周时砚的目光看去,只见一名男子站在面前的台阶上,男子似乎正要下楼。他的五官与周时砚有着相似的轮廓,但气质却截然不同,不知是不是因为站在高处,竟有种真实的压迫感。他的面色沉稳,挂着狡黠的笑容,眼中的锐利尽出,肩膀比周时砚更宽,身形已可以用魁梧形容,显得更加威严。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,面料在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。周时砚面对男子的讽刺,用四两拨千斤的架势答道:“哥,阿爸说最近公司要拓展业务,叫我来帮忙。今天有空,就顺道过来了。”随即周时墨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,言语中掺进告诫的意味:“这里可不是你,你们随意出入的地方。”闻言周时砚却浑不在意地笑了,指尖漫不经心敲打着木扶手:“哥,你是在说周家已容不下我?”兄弟俩的对话,裹着礼数周全的糖衣,可话里行间又渗出阵阵寒意。周时墨不再攻击周时砚,镜片后的目光冷冷扫过王临川。此时王临川也毫不畏惧地跟着用眼神回复,打量起对方。周时墨带上初次见面的礼节性微笑询问:“这是哪位?”周时砚马上就接过话茬,顺势介绍:“他是我的新秘书。”听到周时砚的话。王临川压制住内心的疑惑,连忙朝周时墨:“周总,您好。”周时墨伸出手,与王临川握了握,语气温和:“你好。刚刚我还以为你是我弟的保镖呢,看过去还真有模有样。”周时砚笑着岔开话题:“我和他,价格还没谈妥,说不定下次见面他就是我保镖了。先别说这些,我等等还要去舞厅呢~先说正事。”话音一落他脸上随即收敛笑意。周时墨没有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,转身领着二人朝三楼办公室走去。一路上,不少员工经过时偷偷打量着三人,低声议论着什么。周时砚并未理会,神色自若地跟在兄长身后,而王临川则紧跟在周时砚旁边,神情略显拘谨,三人形成了一副微妙的画面。王临川最后走进入办公室。眼睛快快扫过周围,这间办公室内部陈设简单,除了必要的桌椅和文件柜,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。只有墙上挂着一两幅黑白照片,似乎起到记录公司重要时刻的作用。周时砚回过头示意王临川坐到门旁的椅子上,随后自己坐到办公桌前。就像上课一样,坐在后排的王临川同学,此时正盯着周时砚后脑勺,开始放纵自己的思绪狂飞“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秘书了?秘书需要做什么?还有保镖…?”这些问题让王临川骨节分明的手指,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。而前面的二人此时正说着公事。周时墨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,藏在镜片后的是深邃与冷静:“总的来说,现在宝岛光复,阿爸想派我过去成立新公司,拓展制糖业务。他叫你进公司,主要是为了接替我现在的位置,否则我一走,留他一人无法兼顾这么多业务。”周时砚靠在椅背上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思考状,后淡然地道:“也不一定要这样。你们可以都不动,我去宝岛拓展业务,不就行了?现在公司的组织架构稳定,业务也相对成熟。我接替你,你再去拓展业务,这样反而会影响公司主体的运作。”周时墨一愣,刚推的眼镜又滑落。他显然没料到这个弟弟会提出这样的建议,沉思片刻后,他劝诫道:“阿弟,让你接替我,主要是因为公司现在稳定,你接手会更快。而且去宝岛那边一切都是新的环境,肯定不如在家。”闻言周时砚笑出声:“呵,在你和阿爸眼里,我就是垃圾对吧?过去拓展业务,我正好不就可以证明我到底有没有本事。之前把我丢到海外,不也是说送就送?怎么现在涉及到利益,就变得锱铢必较了?哈哈哈…”他的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,格外刺耳。从周时墨的表情看,他似乎在忍住怒火:“好好好,既然你真这么想去,我也不会拦你!只是再劝你一句,到了那边可就没办法让你花天酒地了。我们家的势力是触不到那边的,之后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。”周时墨一说完就站起来,目光越过周时砚,落在王临川身上。此时的王临川还盯着周时砚的后脑勺出神,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。周时墨见状讥讽道:“你这秘书可真不错。”他顿了顿语气转冷,“我等等还有事,今天就聊到这。有什么话,下次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