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勋闻言倒吸一口凉气,官是不能被动刑的,最起码不是他们所能动的。
可若不动刑,此等大罪侯华如何肯招供?
难道还没审就要动最后手段了?
“这.....”
“高大人在此稍后,我去禀报抚台”
吴冶掉头就出了刑房,一路急匆匆来见陈牧,不想竟被张三拦在了中门外。
“张三,你作甚!”
张三一见人急了,赶紧低头赔笑道:“吴大人,您稍等一会儿,老爷与贵客有要事相商,吩咐暂时谁也不见”
吴冶刹那间一个头两个大,赶紧附在耳边低声道:“快去禀报抚台,审讯有意外!”
“好,您稍等,我这就去回禀”
张三知道轻重,立刻小跑着去通知陈牧,很快便回返道:“吴大人,老爷有请”
吴冶跟着进了书房,抬眼就看见一位面带黑纱的女子端坐其上,瞬间心头涌起好大不满。
要事?
苟且之事!
名满天下的陈忠义,竟是如此样人!
呸!
“抚台,下官有要事回禀”
陈牧扫了眼纹丝不动来英,摆手道:“不碍事,这位姑姑不是外人”
吴冶立刻知道自己误会了,能被称为姑姑的,又不是外人,恐怕身份不简单呐。
“禀抚台,侯华宁死不招,如今高大人想要动刑,可侯华却言其十年前曾捐了七品冠带,乃候补府推官,下官等不知如何是好,请抚台示下”
“嗯?七品冠带?”
陈牧眉头一皱,向来英求证道:“您在京多年,可听说曾有这么回事?”
“有”
来英根本没思索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,更是连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。
“十年前薛明宗牵线,每家捐了五十万两纹银入内库,先帝破例赐下的冠带”
薛明宗,十处打雷九处有他,真是死了都不消停!
陈牧断然开口道:“非常之时当用用非常之法,传本抚命令,用刑”
吴冶犹豫一下,还是提醒道:“抚台,对候补官员用刑?”
“无妨”
陈牧摆了摆手:“虽然战事结束,可本抚战时的临机专断之权还在,事后你补报告,我用印”
抚台大人几句话说的霸气无比,吴冶没来由的底气都壮了三分:“好,下官这就去办”
来英看着吴冶快步离去,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牧,调侃道:“陈公子,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”
陈牧苦笑两声:“诶,形势所迫,不得不为也,若有可能,陈牧情愿老死书斋,再不趟这浑水了”
俩人又寒暄了几句,陈牧将一垒宣纸递了过去,正色道:“来英姑姑,我特意请您来山西,就是为了这些事”
“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