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竹安也笑:“是啊,叶仙君心胸宽阔为人洒脱,我想也不会在意。”他顿了下,又叹了口气,“祝兄新婚之夜丧父丧妻,虽说修行者不该重七情六欲,但人心都是肉长的,这变故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。祭天大礼又出事,祝兄难免心急。”
叶殳虽不知祝燕鸿这些日子是如何过的,但书中有描写过他的痛苦。
因为痛苦,脾气暴躁,疑神疑鬼,最终反被玉面修罗利用,铸成大错,为心魔所控。
不过这些打击,都是为了衬托他日后的崛起,以及和女主感天动地的爱情。
叶殳毫无兴趣。
她敷衍地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忽然想到什么似的,看向对面清俊男人,嘴角露出一丝八卦的笑,试探道:“裴世子,我也有些话想问你,不知你介不介意?”
裴竹安笑:“你尽管问。”
叶殳轻咳一声,有些心虚地看了眼窗外,正好瞧见陆芥送病人出门,等送走人后,又抬头看过来。
两人四目相对,叶殳笑着与他挥挥手。
对方也轻笑着点点头。
阳光落在他白皙俊美的脸上,更衬得人温润如玉。
裴竹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,嘴角轻轻勾了勾。
目送陆芥转身进屋。
叶殳又才继续道:“我之前看过话本子,说裴世子也是王女的爱慕者,但你与祝世子似乎未有半点龃龉。”
裴竹安失笑:“坊间话本子,百姓看个乐子就好,当不得真。”
“所以裴世子并未爱慕王女?”
裴竹安道:“我与祝兄王女曾一起修行,有过几年同窗之谊,我欣赏王女的天赋和勤奋,但并未有过男女之情。”
叶殳点点头:“原来如此。”
八卦结束,叶殳呷了口茶,又问:“对了,裴世子来找我,就只是替祝世子给我赔不是?”
裴竹安道:“哦,是还有一事。叶仙君先前说受伤失忆灵根骨受损,我也略懂一些岐黄之术,却也看不出是何问题。不过有个好消息,仙门神医百草神君,过几日要来王城,我可以替叶仙君引荐。百草神君医术高明,这天底下就没有他医不好的病,只是避世多年,若非这次仙盟出了大事,王世子受伤一直未愈,他也不会来王城。”
叶殳闻言先是一喜。继而又蹙眉:“这位神医既然是来给王世子看病,会给我这个小散修看吗?”
裴竹安笑:“神医乃医者仁心,看病不问身份只看缘分。家父与他颇有交情,我与他引荐,应该没问题。”
叶殳欣然举杯道:“那我就先谢谢裴世子了。”说着又补充一句,“裴世子,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裴竹安拂袖举杯回应:“叶仙君谬赞了。”
叶殳昂头呷了口茶,余光瞥到陆芥不知何时又来到医馆门口送客。
他一个大夫总亲自送客,也不嫌累。
叶殳放下茶杯,又朝他笑着挥了挥手。
陆芥亦抬手回应。
“哦,对了。”裴竹安想到什么似的,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骨哨递给叶殳,“叶仙君,这是我们裴家的传音哨,你日后若要找我,吹哨三声,我那边便会有反应。”
叶殳接过来好奇道:“是可以通话吗?”
“嗯。”裴竹安点头,“若你听到哨声,吹一声回应,便可听到我说话。”
“哇!”叶殳睁大眼睛惊喜道,“这么高级?”
裴竹安笑道:“常见的一个小法宝罢了,大部分宗门世家都有。”说着又好笑地摇摇头,“忘了叶仙君是潇洒自由的散修。”